“临终关怀师”袁晓燕
她陪护位老人有尊严的走向生命终点
武汉晚报年3月4日星期二A06版
2月26日清晨6点30分，闹钟响起，袁晓燕起床。
洗漱完毕，顾不上吃早点，她跑进厨房，将木耳，胡萝卜，芹菜，藕切块，下锅翻炒。菜出锅后，她拿出一个单独的小碗，专门盛了一份，装入包中。这是她专门给中心齐婆婆准备的，齐婆婆吃斋，食堂的菜不适合她。
简单的早餐后，袁晓燕步行走出位于洪山区卓刀泉街关西小区的家门。
医院老年养护中心时，天刚朦朦亮。此时老人们已经全都醒了。袁晓燕麻利地穿好白大褂，别上护士帽，拿上小本子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查房
事无巨细的倾听
这天，护养中心要收治一位新转来的老人。当天袁晓燕和同事罗莹搭班，袁晓燕上护理班，罗莹负责医务班。繁忙可以预料，她加紧查房。
“刘爹爹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37床的刘永乐回答：“肚子不舒服，睡不好，睡眠浅。”袁晓燕将情况记在小本子上，同时建议老人，白天就少睡点。这个病房里，3位老人情况算是最稳定的。
四病房的王三达依旧歪靠在病床上。袁晓燕走上前去，轻声询问：“药吃了没？舒服点没？”见老人不搭理自己，她又问了句：“心情怎么样？”王爹爹这才支吾了一句：“不好。”
袁晓燕一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，另外一只手探了探老人的胸口。似乎摸到了什么，她才放下心来。
原来，王爹爹多年来省吃俭用，把福利院每月发放的10元、20元零用钱全部积攒下来，竟攒出元“巨款”。到了护养中心，袁晓燕和护士们提出要为他保管这笔钱，却惹得老人生了气。怕把老人气出病来，袁晓燕还是将钱交给老人自己保管。她把钱放在老人胸前的口袋里，每天询问。“尽管如此，因为王爹爹脑子不好使了，他还是觉得钱已经被我们夺走了，觉得我们天天还惦记着他的东西，所以始终在生气，不愿意理人。”
袁晓燕在心里暗下决心，一定要“攻克”这个“堡垒”，让他开心起来。
唯独77岁的陈正华爹爹，每当袁晓燕问他，他总说自己一切都好。老人有严重的气喘，但从不愿麻烦护士和护工，看到周武桥要求多，他会教育老周：“别总给别人找麻烦。”41岁的袁晓燕属牛，陈正华比她大36岁也属牛。“小牛”只要有闲暇时间，总会凑到“老牛”身边，听他讲自己过去的故事。
陪伴
记得每位老人的小要求
17床，来自江夏的92岁婆婆沈世英始终是中心的重点关照对象。老人特别虚弱，瘫痪在床，大小便失禁，却总要拿手去抓大便。此前，老人独自住在二病房内。
上午8点半，袁晓燕带了一盒牛奶，走进沈婆婆点房间。温柔的抚摸过老人的手掌、白发和脸庞后，她轻声问老人：“今天想吃啥啊？”
“想吃八宝粥。”老人今天的情绪尚可，这让袁晓燕挺高兴：“好勒，一会儿就给你买。”这两天，沈婆婆接连提要求。“前天想吃苹果，昨天想吃罐头，今天又想吃八宝粥了。虽然每次买来老人也吃不了几口，但有食欲总归是好的，我们总立马满足她。”袁晓燕说。“其实啊，沈婆婆心里清楚的很。其他人在旁边，她就很安静，人一走就焦虑。她还是想有人陪。”袁晓燕撕开吸管，插入牛奶包，开始喂给老人喝。沈婆婆没喝完，她又将吸管的塑料套套回吸管顶端，保持干净。
离开病房之前，袁晓燕趴在沈婆婆耳边告诉她：“等会给你隔壁床安排个婆婆，找个人来陪你好不好？”沈婆婆情绪显然好了些，她点了点头。
这一天，袁晓燕记得给周武桥剪脚趾甲；午饭时间，她给吃斋的齐婆婆端出自己炒的全素餐前，还不忘叮嘱与婆婆同病室的陈爹爹别说漏嘴了，得说这菜是食堂给安排的；中午有点空闲，她又陪拉肚子的朱正岗去买了点生姜......每位老人的小需求，她都没忘记。
收拾
再脏再臭也不嫌弃
上午10点43分，袁晓燕电话急促的响起，护送转院老人的车来了。
院子里停着一辆江淮车。从孝感来的福利院工作人员跳下车，袁晓燕赶紧推着轮椅前去迎接。
车里，82岁的王春香老人气息虚弱，瘫靠在左后座。袁晓燕和几位工作人员费了好大劲，才将老人抱到轮椅上。
顺利将老人平放至床上后，袁晓燕和护工罗师傅开始为老人清洗全身。所幸的是，这次福利院将王婆婆送来之前，刚给老人洗过澡，还换上了一套从内到外的干净衣裳。袁晓燕笑着对罗师傅说：“运气不错啊，这可是有史以来我们收治的最干净的一位老人了。”
下午两点，袁晓燕和护工开始挨个帮老人洗脚，16床的王春香是第一个。
掀开被子，发现王婆婆已经拉了大便，房里开始弥漫着难闻的气味。两人带上口罩，开始清洗。
脱掉裤子后，婆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她小声说着：“在福利院，她们都嫌弃我。”
袁晓燕手里没停，却赶紧开口轻声安慰她：“你放心吧，在这里我们不嫌弃你。但我们给你提个小要求好不好？如果拉了大便，就喊我们过来给你换洗，千万不要用手抓，好不好。”老人爽快答应：“好！”给所有老人洗完脚，换完衣裤和尿片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。一天的工作总算“大头朝下”。
洪山区委书记向袁晓燕献花
“你无愧于自己的职业”
本报讯（记者刘元聪通讯员周传燕李涛）“我们身边有像你这么好的人，我们都很感动！”昨天下午，洪山区委书记刘涛，区委常委、宣传部长万磊和青年自愿者一起，医院老年养护中心，向刚刚获得洪山区“身边好人”称号的袁晓燕献上鲜花，送上奖牌和慰问金。
当鲜花交到袁晓燕手中时，她正在护理朱正岗爹爹。朱爹爹激动地告诉来访者：“她每天给我们洗衣服、洗脚、剪指甲，给我们喂水喂饭，她当得起这个奖！”
护养中心主任熊春娥对袁晓燕竖起大拇指：“她在这里工作了7年，始终是兢兢业业。”面对荣誉，袁晓燕却显得特别谦虚：“我觉得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最普通的事，看到老人开心，我觉得就是对我工作最大的认可。我还要感谢中心领导给了我这样的一份工作，让我懂得珍爱生命，善待他人。”此前，洪山区启动“寻找位身边好人”活动，倡导凡人善举，传递正能量。短短十天收到多个（封）电话或来信，推荐身边的好人好事。袁晓燕也因其爱岗敬业的表现，受到市民推荐。
本报昨天对袁晓燕的报道，也让护养中心上下都感到很振奋。昨晚，中心主任熊春娥特地领着大家去唱歌，放松心情，也为袁晓燕庆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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